柴氏和白璃站到饭厅门外等候,没过多会儿便见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缓步走来,儒雅沉稳,气度不凡。白璃心上一虚,她在宁王府的时候,见过言相几面,印象中的言相为人正直,虽不苟言笑却不迂腐,老王爷曾说他是个精明的,本来嘛,要是不精明,怎么会稳坐丞相之位,引领朝臣呢。
走到妻女面前,将白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伸手在白璃头顶摸了摸:
“昨儿可把你娘吓坏了,今儿倒像个没事人。”
言芷蘅醒来并无大碍的事情自然已经有人先一步禀告,所以言豫章回家后看见女儿出现在饭厅前并不觉得惊讶。
“叫爹娘担心了。”白璃把头低下做忏悔状,其实是还没有勇气跟言相对视。
柴氏打趣言豫章:“哪里就是我一人吓坏了,珠珠儿送回家的时候面白如纸,爷当时不也吓得手发抖嘛。”
对于妻子毫不留情的揭穿,言豫章也很无奈,干咳一声进了饭厅,柴氏跟白璃挑了挑眉后才拉着她进去。
三人入座后,柴氏便亲自给父女俩布菜,言豫章往门外看去一眼,低沉声音问:
“那小子又不回来?”
柴氏和白璃对视一眼,心虚的眨了眨眼,将盛好的汤送到言豫章面前:“端哥儿约他去真定拜访先生,还有几个书院里的朋友一起,不好推辞,他派人回来与我说过了,我许他去的。”
听了柴氏之言,言豫章并没有宽心,反而眉心越发紧蹙:
“拜访先生,哼,也就你还信他的鬼话。成天跑的不见人影,惹是生非,这次等他回来,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言豫章咬牙说,仿佛要打断的是仇人的腿而不是亲生儿子的,白璃兀自小口吃饭,心中感慨原来读书人私下也是这么训儿子的,还以为读书人训子都是文绉绉的呢。
柴氏暗自在言豫章手臂上轻敲了下,小声埋怨了句:“老爷。”
见妻子不高兴,言豫章深叹口气,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俨然一副为子女操碎了心的父亲模样。
白璃瞅准时机,将筷子放下,抬起头正色面对因为子女不成器而独自喝闷酒的老父亲,怯生生的喊了声:
“爹,娘,我……有话想说。”
对面夫妻看向白璃,柴氏笑吟吟问她:“竟这般正经,何事?”
白璃愧疚的低下头:“就是那个放火的牛大,能不能让京兆府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