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满意而归,当日即派心腹搜寻对王臧、赵绾不利的证据。
依照三家约定,陈午和王信同没闲着,各自开始活动,王臧、赵绾从出仕至今,所行诸事被查得清清楚楚,如数记录在简牍之上。
其后消息汇总,由窦婴亲自整理。
确认证据确凿,没有半分疏漏,隔日就递上朝堂,参郎中令王臧、博士赵绾私结诸侯王,收取重礼,及纵容家人、族人不法,犯多项重罪。
窦婴有理有据,两人哪日同诸侯王的门客见面,收下绢钱几何,都说得清清楚楚。关于家人和族人犯罪,更是巨细靡遗,一件不落。甚至寻到苦主,得对方口述。
三家联合在朝会上发难,打得两人措手不及。
“我确曾见过同乡,然其绝非君侯口中门客!”王臧义正言辞,坚决不承认同诸侯王勾结。
窦婴冷冷一笑,道:“结交数载,尚不知其底细,郎中令岂非愚人?”
“你?!”
窦婴的话毫不客气,直接在对方心口戳刀。
相交超过十载,彼此还是姻亲,竟不晓得对方身份?
简直是笑话!
若不是狡辩,那就是愚钝,蠢到没有边际。
王臧勃然大怒,气急败坏之下,越想解释,反而越解释不清,更加惹人怀疑。其结果,当殿被天子问罪,交中尉宁成审讯。
一场酝酿许久的阴谋,刚刚开启,尚未形成浪潮,即在窦婴的阻截下消弭无形。
王臧、赵绾下狱之后,刀笔等锐利器物一概不许接触,身上都被仔细搜过,牢房外十二个时辰不离人,以防两人扛不住严刑,在狱中自尽。
随着审讯开始,面对宁成的责问和冷笑,王臧赵绾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天子未必不想独掌大权,但自己选择的时机不对,甚至可以说相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