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溪边的羽林骑,还是藏在草丛里的边军斥候,无一人发现头顶异状。
这怪不得他们。
前者未曾经历实战,从上到下都缺乏经验;后者倒是常同匈奴对砍,问题是战场不在城下就在草原,战斗经验再丰富也不会想到,赵嘉会带人藏在树上,而且就藏在自己附近!
伯平已升任队率,率领五十人,藏身处距斥候不到三十步。
接到攻击讯号,伯平小心转身,伏下--身体,在枝叶间张开强弓。箭矢瞄准的并非边军斥候,而是距五十步左右,担负警戒任务的羽林骑。
破风声陡然响起,几名羽林骑来不及躲闪,接连被-射-中要害。
仰赖皮甲防御,箭矢又是木制,箭头算不上锋利,几人仅擦破点皮,涂抹应急伤药即可,根本不需要医匠救治。但是,根据训练规则,他们已列入阵亡名单,直接宣告出局。
抵赖没有可能。
训练结束后要检查装备,皮甲上的划痕和缺损做不得假。被发现违反军令,自己和帮忙遮掩的同袍都要遭受严惩,更会连累羽林骑大失颜面,在其他三营面前抬不起头来。
身上扎着箭矢,“死亡”的羽林骑口不能言,不代表没其他办法。
几人交换眼神,朝同一方向倒地,方便同袍到来后,快速锁定搜索方向。
一击得手,沙陵步卒收起弓箭,继续藏在树冠里,变得无声无息。
边军斥候意识到自己被坑,奈何找不到步卒的影子,心中有再多怀疑,也无法立刻进行验证。更糟糕的是,羽林骑听到动静,正快速向此处聚集。
曹时亲自率队,就军伍留下的线索,开始地毯式搜寻。
斥候战斗力再是超群,数量对比过于明显,即使联合起来,照样会被羽林骑用人数堆死。实在无法可想,唯有暂时撤退,先将消息送出去再说。
带队的什长打出讯号,飞速向来路撤退。同时留心观察,草丛中没有异样,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在……上面?
不等他想明白,身后已传来高喝。
“前面!”
紧接着,控弦声络绎不绝,箭矢纷至沓来。箭雨过于密集,斥候所在的草丛尽被覆盖。行动快的勉强脱身,稍慢的尽被-射-成刺猬。
见到战果,包围过来的羽林骑皆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