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倍于己的敌人又如何,豁出命去,照样切豆腐一样凿穿!
拼着以伤换伤,也要将敌人砍死在马下!
别部蛮骑,杀!
本部匈奴,照样杀!
匈奴百长,砍;千长,继续砍;万长,必须砍!
刀锋挥过,几名更卒看着滚落在地、还套着骨盔的人头,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砍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然而,赵嘉已经继续向前,烙印在骨子里的纪律性,使他们的行动快于思考,不去看死在地上的敌人,策动战马,继续向前冲锋。
汉骑彻底疯狂了。
刀锋、甲胄尽被鲜血染红。血光反射,双眼都变得猩红,仿佛一头头凶兽,欲要择人而噬。
匈奴百长战死,千长战死,最后连万长也被砍死。而且不是死在魏悦、李当户和赵嘉之手,也不是死在精锐的骑兵手中,而是被几个连正卒都不算的更卒砍掉了脑袋。
这种死法堪称憋屈。
战场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没人规定,身为万长就一定要被部都尉砍死。所以,就算是位高权重,死在打疯了的更卒手中,不闭眼也得闭眼,不安息也得安息。
万长战死,胡骑群龙无首,再也无心恋战,开始四散奔逃。
汉骑取得大胜,终归人数太少,分兵追击过于冒险,魏悦、李当户先后收拢队伍,赵嘉也命人吹响号角,召回散落的汉骑。
草地上散落倒伏的战马和尸骸,鲜血汇聚成溪流,碧绿的草叶尽成鲜红。
清点过人数,赵嘉命文吏记录战损、统计战功。自己翻身下马,走向魏悦和李当户。
刚刚立定,不等开口,魏悦突然手臂一伸,将赵嘉按进怀里。力道之大,赵嘉连动都动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