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稍一偏头,那颗刚被挖出来的沾满血的子弹就被丢在距离她身侧约莫二十厘米的位置。
不多时,身后又传出类似火柴芯擦燃的那一瞬间的声音,只不过声音维持了数秒,又或者说类似火药粉末点燃……?
鼻息间还嗅到皮肉烧焦的气味。
阮舒蹙眉,敌不过好奇心,转回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闻野腹部伤口处有火苗在燃,烧着他的伤口。
她此时见到的已是尾声,火苗没两下就灭掉了。
闻野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歇两口气之后,又从他的枪里取出一枚子弹,拆了,倒出里面的火药进他的伤口里,旋即点燃。
这回阮舒是见证了整个过程。
火苗那样把他伤口的皮肉烧出滋滋响。
阮舒隐约明白过来,因为缺少医药,他用这种方式给伤口杀菌消毒并且止血,也省去了缝合伤口的步骤。
可这种方法该承受的痛苦……
阮舒无法想象。
她只是看到闻野面部狰狞扭曲,咬在嘴里的毛巾都破了,发出压抑的如野兽般的呜咽。
他的另外一只手往后抓住床板,身体因疼痛而往上拱起,最后他瘫软身体倾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疼晕过去了。
阮舒静默地等待,没等来他的反应。
她的眼珠子往旁侧瞟,盯住他刚刚为了取子弹烧伤口而搁一旁的那支枪。
须臾,她的眼珠子转回来闻野的身、上。
闻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阮舒往枪的方向徐徐挪动,眼睛时刻留意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