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沙沙的树叶安静了,斑驳便也消失了。
傅令元的话则继续:“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他自问自答:“我是他放逐在外的三号,表面上看,和其余三人不同的培养方式,走的也是相反的路。”
“而实际上,庄爻成为杀手,‘S’成为军火商,和我成为警察,从某种角度来讲,根本就是一样的。完全落在他布下的网里,朝着他对我期许的方向而走。”
“他接下来对我的期许是什么?远的不说,说近的,就是捣灭陆家。我不想遂他的意。”
“可怎么才能不遂他的意?”
“我想了一天,只能想到,不要由我来做这件事。陆家由谁来捣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
接连一番话,好不容易他在这个时候有个停顿点,阮舒趁机蹙眉插了话:“照这样,那你是不是还打算,连警察都不干了?”
浓眉下,傅令元湛黑的眸子里波光微不可察地闪烁一下。
阮舒捕捉到,便得了答案。
傅令元口头上还是也说了两句:“本来,结束这次任务后,我就准备离职,当个普通人,守在你身边。现在就当作提前了。”
阮舒真是突然很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然后剖开,好好看一看,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怎么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犯起糊涂来,也就是个二傻子!
或者,本就是她看走眼,面前这个男人,其实和十几年相比,压根只是长了岁数没同等地长脑子。
“你和庄爻、‘S’,怎么一样了?!你怎么就落在阮春华的网里了?!你怎么就朝他对你的期许走了?!”她连连反问,气得胸闷。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她拉低他的脸,也稍仰起她自己的脸,正视他,目光笔直:“我问你,十一年前,难道你是为了‘郝大叔’这个人,才下定决心‘出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