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对他的那套一清二楚,改了问话方式:“听完我提供的讯息,是不是给你的‘不确定’的猜测增加了一些‘确定’?”
马以这回没有摇头,但也没有点头,凝眉盯回纸页,似在反刍她方才的话。
阮舒求知心切,哪里沉得住气?手掌盖到纸页上,阻了他的视线:“你好歹先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文件?”
马以的目光从纸页上移开,抬眼看阮舒紧绷着的脸,疑似答非所问地说:“我还没毕业之前,就收到很多邀请,各种的都有。”
“嗯嗯。”阮舒点头得用力。她对他的优秀已有耳闻。也明白他一定不是在炫耀他自己,静待他的下文。
马以默了一瞬,才继续松开齿关:“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比较简单,就是能在研究所搞研究。所以挑选时也倾向这方面。其中一个邀请项目,比较特别。”
什么项目?怎么特别?阮舒想问,不过都咽在肚子里,未出声打断他。
马以的话语却有些跳跃性:“在我的再三索取之下,对方同意给我看一点资料,前提是我必须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我签了,资料拿到手,就是我说的,与你这份不完整的纸片在模板相同、内容类似的文件。”
他的语速不快,措辞也谨慎,明显每一句话都经过认真的斟酌,显得颇为含糊。比如没讲清楚她的两个疑问,比如也没讲清楚“对方”是谁。
阮舒撑着嘴角,依旧凝神不插话。
马以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道:“那个研究项目,我们其实多少都有听说过,但以为是传闻。有一次机缘巧合,我的老师无意间提起过,我才知道,不是传闻,以前确实有人在做,只是被强行终止了。”
“而我看过那份材料之后,发现和那个应该被终止的研究,极其相似。”
阮舒消化着他的话,心跳隐隐加快。
马以又跳跃了:“我拒绝参与。但中间费了些周折。最后我也没再按照我原本的规划去搞研究,回来我父母留给我的这栋别墅,开了心理咨询室。”
口吻颇为寡淡,旋即他绕回来:“我那天在褚翘的手机里看到你发的图片挺意外的。虽然很多事情我不清楚,但当时查证的结果是,和以前那个不是完全相同的研究,另外有人发起的,比较类似。当然,该处理的还是被处理了。”
因为他在某些细节上的讳莫如深,阮舒其实有点云里雾里,抓起桌上的那纸页,忍不住发问了:“那现在这究竟是……”
马以给她的回答还是三个字:“不确定。”
略略一滞,他补充:“我打电话去问我的老师确认过,他对此也惊讶。所以我们现在也非常关注,非常想确认,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还存在,在做这个的人是谁。”
原本的冰山脸谙上严肃之后,显得凝重:“如果真的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研究,那么,事情要在现在的基础上,更加严重,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牵扯,也相当值得我们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