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警官现在的身体怎样?”阮舒关心。她记得和晏西通话的那次,晏西顺嘴提过,傅清辞貌似仍需要长期卧床。
不过,既然月份小的时候没有把孩子拿掉一直怀到了现在,说明情况不差,能在安全生产的范围内吧?
陈青洲的回答肯定了她的猜测:“挺好的,挺稳定的。”
隔两秒,他的音调比方才平静些:“清辞隐瞒了晏西的存在,本来也想故技重施隐瞒晏嘉。荣叔生日那次清辞的孕吐反应,其实不是乌龙。荣叔其实用不着失望……”
提及黄金荣的死,气氛不免伤感。
不过陈青洲并没有让伤感弥漫开,马上又庆幸:“临终前能和强子见上面,起码荣叔最大的心愿了了。小阮,这件事多亏了你。”
阮舒倒是因此才想起,庄爻好像挺久没动静,忙不迭扭回头,却没在视野范围之内看到他的踪影,心里不禁一个咯噔:“他人呢?怎么没跟上来?”
陈青洲驻了足,亦转身,倒没她来得担忧:“不会有事。他刚刚和我说了,让我们先走,他处理尸体。”
“他认得路?”阮舒狐疑。
“我带他走过一遍了,他认得。”陈青洲解释,“李叔和彭师傅以为我只知道一条道,其实他们在后山这里一共开了三条道,我非常清楚,这是通往罂粟地最近的一条,我和强子能及时赶到,走的就是这条。所以刚刚,事实上不用彭师傅带路也没关系。”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道:“如果以前不是铁牛曾经误打误撞跑进后山,我或许也发现不了他们的秘密。一直假装不知道而已。”
阮舒默然。
“抱歉,这一码事都过去了,哥不该再提。”说着,陈青洲又多走了几步,一转之后,透过树林,隐隐约约看见了村寨的灯火。
找到树下的石块之后,他蹲身把阮舒从背上暂且放下:“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强子。”
石块还算比较宽敞,阮舒往边上坐稳后,示意陈青洲也歇一歇。
“不用。”陈青洲笑笑,站定在她跟前,清黑的眸子没有停止对她的端详,“晏西很想你,每天都会把‘小姑姑’挂在嘴边。”
比起“小舅妈”,晏西确实更喜欢唤她“小姑姑”。印象过于深刻,耳畔仿佛都能自动回响他小大人的声音。阮舒轻笑,迫切地征询他的意思:“现在我全部都知道了,可以见晏西了没?”
“当然可以。”陈青洲伸手到她的耳边,轻轻一别她散落的发丝,“等料理完陈家,我就带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