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之所以不难受,绝对不是因为她习惯了这里或者把这里当作家。但她也不确定,缘由是否在于,她比以前想得开了?未再似以前阴郁了……?
对座里的“梁道森”,目光已在她脸上逡巡许久。
逡巡到她唇角的浅浅弧度,逡巡到她眼底有光,仿若接收到外面阳光的能量。
也逡巡到,她抬手端杯或者伸手夹菜时,胸前的轮廓因她的舒展动作而清晰地勾勒。
以及,她侧头时,浅色的羊绒衫领口会露出她的锁骨。
从他视线的角度,两道弯弧有形,却不突兀。
“姐,试试看这道菜。”庄爻体贴地把盘子挪到阮舒跟前,“不要三心二意吧,先专心把饭吃完。”
无论眼神抑或口吻,悉数谙出一股近乎宠溺的无奈。
“梁道森”的眸子眯起,脸色臭半度,一个冷笑,将盘子挑开:“孕妇不能吃太多。”
庄爻皱眉看他。
“看什么看?”“梁道森”不爽,“昨天育婴师刚告诉我的。”
庄爻:“……”
阮舒更加:“……”
仆人在这时进来通报庄荒年的到来。
三人均收敛各自的神色。
没两秒,庄荒年迈入餐厅,首先第一件事自然是双手作揖问候她:“姑姑。”
阮舒眼皮掀得轻飘飘,嘴角也扯得轻飘飘:“二侄子辛苦了,一个人在外挑大梁处理博物馆的失火,我这个家主像废物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仆人及时送上来一副新的碗筷,在餐桌上摆放好。
庄荒年原本是要落座的,听言即刻又双手作揖,弓下腰背:“姑姑千万不要多虑,并非荒年越权,而是顾虑姑姑如今有孕在身,不适宜过度cao劳。”
阮舒当然没有多虑,她只是故意挑刺,故意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