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舒又目露询问。
荣一这才回答:“那个时候我还没跟着二爷,不知道二爷把傅警官追到手的整个过程。不过有所耳闻,二爷为了傅警官,曾一度脱离青门,尝试当一个干净的普通人。”
“可哪里是那么简单能脱离的?小道消息流传出去,总有人作死地盯着二爷,二爷偏偏又非得要把身边的保镖撤干净,期间出过好几次意外,所幸最后都化险为夷了。这种事情二爷没有一件让傅警官知晓过。”
“为了保障安全,又不得不用回保镖,二爷让保镖尽量隐在暗处,没事不要随便出现。结果被傅警官发现了,傅警官生气二爷装模作样,生气二爷欺骗他。我也不知道二爷怎么哄的傅警官,反正他们两个人磕磕绊绊地,确实有过一段挺美好的日子。”
“让二爷压力最大的是,他和陈爷为此产生矛盾。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一向很好,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不愉快。”
阮舒怔忡。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
荣一再度神情感伤,把话讲完:“也因此,陈爷遇难去世后,二爷非常自责。”
顿了顿,他颇为为陈青洲打抱不平:“一直都是二爷为傅警官做出让步和妥协。傅警官根本不懂得珍惜。二爷牵挂她十年,一回来海城就找她,她依旧不知好歹,半点好脸色不给二爷,搞得全是二爷欠她似的。”
话至此,他讲得非常不公允。阮舒不禁蹙眉,下意识地就想拿晏西的存在来反驳他。
碍于庄爻和梁道森,她咽下喉咙,没出声,沉默地扭头,望向车窗外——荣一只从陈青洲的角度看问题,俨然有失偏颇。傅清辞所承担的压力,绝对不比陈青洲小……
一路再无话,回到酒店。
总统套房里,阮舒进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睡个午觉。
梁道森却是前来敲门:“姑奶奶。”
他不会无缘无故找她的。阮舒心头一动,第一反应便是昨夜的烛光晚餐上,她要他仔细考虑的改旗易帜一事。
当然,面上她佯装不知:“怎么了?”
梁道森神情间挟裹踯躅之色:“姑奶奶真的有能力帮我和阿柔离开?”
果不其然,他受到诱惑了。
阮舒修长的眉尾轻轻挑起,唇角更是一勾:“我无法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办到,但我们赌的不就是几率?冒的不就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