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便在于让庄爻看到,即便他们不告诉她,她也能自己想办法,一点点地弄清楚;让庄爻清楚,随着阮双燕尸骸的挖出,闻野的身世,他们根本捂不住,早晚会在她这里曝光。
忖着,阮舒主动走到他面前,启唇:“隋润芝晕过去了给不了我确认的问题,你来回答,怎样?”
她凤眸漆黑,笔直地看着他:“阮双燕真的是自己喝下农药的?”
庄爻的表情复杂,并未马上予以回应。
阮舒也不催促,极其耐性地等候——她相信他今天会开口,否则他刚刚就可以想方设法阻止她的计划。
他没有。
那么说明,他的立场是,不会主动透露闻野的隐私,但也不会妨碍她自行探寻。
大概间隔了四五秒,庄爻轻轻叹息:“嗯,阮双燕是自己喝的百草枯……”
彼时听到隋润芝这么说,阮舒已感意外,毕竟自从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后,她都将此认作为一起杀人埋尸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言外之意,其实是在问,闻野如何得知。
庄爻又沉默了,沉默中隐隐透出一股子沉重,表情亦有些异样。
阮舒甚至注意到,他垂落在身侧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她对他此番反应略微不解,隐隐约约像是,通过闻野和阮双燕的事儿,勾起他自己的回忆……?
庄爻不瞬敛回神,道:“他看见了。”
看见……?阮舒怔住:“阮双燕喝百草枯的时候,他在?”
“是,他在。”庄爻点头,滞了一滞,又说,“他在衣柜里,透过衣柜的门缝,亲眼看见阮双燕拿过那瓶东西,仰头灌进自己的嘴里。”
阮舒彻底哑然。
原本她的猜测是,有当年的知情人转告闻野的,却原来……
亲眼看见,那冲击得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