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岚则走上前,要帮忙给黄金荣顺气。
黄金荣早在她出声的第一时间便抬头,没等她碰上他,率先推开,用试图强行压抑咳嗽音调质问:“陆振华人呢?他是做了亏心事当缩头乌龟躲起来不敢现身,派了你这个婆娘?”
“老黄,先把气缓过来,我们再聊。”余岚诚恳关切似的,眉眼间亦难掩担忧。
黄金荣暂且未再说话,然并非听从余岚的建议,而是他自己确实咳得难受。
手下回来的速度很快。
傅令元接过水杯,递到黄金荣的嘴边。
黄金荣的八字眉倒依旧竖得威风凛凛,浑浊的眼睛对他投射出的目光也透露着不喜,欲图自己拿水杯,抬起的手却分明颤颤巍巍。
“老黄,你就不要逞强了。”余岚好言相劝。
黄金荣却坚持。
但傅令元也没有松手。
结果还是傅令元喂他喝的,黄金荣的手没有太大作用地扶在杯侧。
而那手……
皮肤枯皱黯淡,手骨甚具嶙峋之感。
傅令元盯着,眼前晃过一小段记忆——绿水豪庭门口,他和阮舒在车里,裤子都脱了,却被黄金荣强行打断。待他们下车,黄金荣见她身上有被欺负过的痕迹,拳头直接就往他的面门抡过来。
具体记不得黄金荣当日是否用的这只手,但印象深刻黄金荣的老当益壮和拳头生风。相隔不过数月,却连握水杯都艰难。
思忖间,黄金荣已喝完水,傅令元帮他把水杯搁置病床柜。
黄金荣零零星星地小咳,气似乎也通畅了不少,面容的涨红则未消,疲惫无力地就势往后靠上床头,对着傅令元旧话重提:“把陆振华喊过来,我要向长老会投诉他。你们凭甚关押我?负责照顾我的人呢?你们——”
“阿元,”余岚忽然出声打断,望向傅令元,“我和你们荣叔单独聊会儿。”
傅令元没有多问,略略点头,带着房间里的两名陆家手下一并离开,顺手为他们带上了门,隔开了他们二人的身影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