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饶有趣味似的看了许久,在一灯新一次停下挪移时,他伸手到桌面,摸走其中一枚古铜钱。
外圆内方,“咸丰元宝”四个繁体字赫然,因为被使用的次数不少,表面倒是光滑。
闻野掂着,语气不明地感慨:“老庄家的破铜烂铁,也就剩这点作用了。”
言毕,他坐起,身体前倾,手肘往桌面一撑,手掌支着下巴托住脑袋看着一灯,另外一只手将那枚古铜钱拍回桌上:“喂,老秃驴,听说你兼职算命先生,算得很准?”
一灯捋着长须:“你知我不知,你不知我知。吉凶祸福我知,一二三四不知。”
“噢?”闻野眯眸,“那你就给卜一卦,今日海城是吉是凶?”
一灯回视他:“思虑未起,鬼神莫知。”
“嘁,”闻野轻哧,“你自己招摇撞骗算不出来就算不出来呗,非得说是我不够心诚。”
一灯但笑不语。
闻野把玩着三枚古铜钱,忽然合掌摇晃着将它们掷入卦盘之中。
“六爻才成一卦是么……”他低声,似在确认,旋即掀眼皮瞅一灯,“庄爻的名字就是因为你自己兼职算命先生所以顺手一取的吧……”
…………
吕品没再管她了,丢她下车后就扬长而去。
阮舒撑着他给的雨伞,站在酒店前方,蹙着眉心没有动弹。
原来陈青洲的婚礼就在今天,她忽然怀疑,她能在今天这个日子下山,是不是闻野故意的?否则怎么还特意要吕品送她来这里?
她和陈青洲的关系是不可见人的,闻野明知如此还说什么“妹妹参加哥哥的婚礼”,他究竟几个意思?仅仅为了嘲讽她么?
她猜不透。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身份出席陈青洲的婚礼。
她本来也没打算出席,是吕品强行带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