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在这时模模糊糊地传出栗青的声音:“老大,马上要到护士查房的时间了。”
阮舒才晃回神,此时此刻傅令元还是一个刚中了三枪的病人,连忙道:“你确实该去休息了。”
傅令元没有说话。
无声之中,仿若有丝薄淡于无的情愫隔着手机在他们之间飘荡。
阮舒在大熊的怀抱中再蹭了蹭,头顶抵在大熊的下巴,嘴角展开弧度:“晚安。”
听似稀松平常轻言寡淡的两个字,隐约透露出她作为一个女人最体贴温存的关切,拂过他的心尖,软软的。傅令元的眸光似浅又深,压着声线,沉稳回应:“晚安。”
阮舒选择了先挂电话。
看着屏幕暗掉,她握紧手机在心口,保持着姿势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放到枕头旁。
戴回玉髓子,她侧身,背对大熊,并调整好自己在大熊怀抱的姿势,然后面对着搁置手机的枕头这边。
阖眼。睡了。
……
医院病房里,傅令元在她挂断好几秒后,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递还给站在床边的栗青,旋即闭眼,手指揉着眉骨,眉宇间倦意浓浓,但薄唇微弯,泛着浅淡的笑意。
“老大。”
栗青出声,打断了他脑海中铺展开来的属于阮舒的低眉浅笑。
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傅令元睁开:“说。”
“十分钟前传来消息,孟助理打过催产针之后,生了。”栗青道。
过了预产期好几天,终于……傅令元扫一记眼风给栗青——最重要的信息没讲。
栗青会意,紧接着汇报:“七点八斤的男孩。”
湛黑的眸子应声微微眯起,傅令元勾唇,笑得有些不明意味:“这是要母凭子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