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还是没有生气。
不仅没有生气,而且松开了她的手,也收回了托在她下巴上的手枪,像是瞬间对豆她失去了兴致一般,坐回他的位子里,睨着她:“你就不能正常一回?每次见我,要么就跟死人一样一句话不说,必须得我对你做过激的举动你才有反应。有反应是有反应了,却跟只刺猬似的,浑身竖着刺。一开始还觉得你新鲜有意思,回回这样就真的没劲儿了。”
没劲儿了?阮舒挑眉——没劲儿好啊。她可巴不得他对她没劲儿。
她哧声:“闻先生,或者应该称您为‘s’先生,您觉得我这么一个平民小老百姓,和您这样一位国际大人物见面,能保持正常么?何况我不仅见过您的真容,还亲眼见证了您所做的几件了不得的大事,您叫我如何正常?”
闻野从他西服的前襟里抽出一块手帕,正颇为讲究地擦拭他的手枪,闻言挑眉:“要怎样才能让你不要和我这么阴阳怪调地讲话?还能不能愉快地相亲了?”
阮舒:“……”
讲真,他貌似不仅总是变装,连画风也总变换。一会儿危险阴沉,一会儿自恋豆b,一会儿轻佻轻浮,一会儿又……该怎么准确形容?又好像上线成普通男人。他以为他是百变星君么?
不过他再怎么变,她都没有太混乱,始终谨记他就是个国际通缉犯。
“喂,你又哑巴了?”闻野又在桌底下踹了她一脚,“看来你喜欢的休闲娱乐是愣神。”
阮舒不做回应。
闻野依旧不痛快:“这会儿你又连阴阳怪调的话都不讲了?”
阮舒抿唇,瞧着茶壶的茶水剩得不多了,又赶忙给自己斟了一杯,希望早喝完早走人。
眼前的桌面忽地落下阴影。
阮舒抬头,发现是闻野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离开了他自己的座位,站到了她这边来。
她警惕地便想要起身走开:“你又想干嘛?”
闻野往桌面上一坐,同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回到椅子里:“喂,人、妻,噢,不对,你现在不是已经不是人、妻了。叫‘阮舒’是吧?”
阮舒没吭气。
闻野打量她两眼,嘲讽:“取的什么破名字,就你这还‘软酥’?”
听出他发音的差异,明白他谐音的哪两个字,阮舒的额角和唇角都猛地抽搐了一下——她叫什么名儿还要他管?!
闻野倒也未再就这个问题探究,紧接着他的原本要说的话:“喂,阮舒,你真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