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回陆振华既然能带他一起出海,去见那位来自泰、国的瑙爷,对他就算依旧没有百分百信任,但至少已经放心他去接触货源方。
明明都接触了货源方,明明都去交易了,结果……
熬了这么年……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
身侧,他的两只手掌渐渐收缩,攥拳,握紧。
最终是用力过甚,引来右手小臂和左边肩膀的痛意。
傅令元面无表情地垂眸看向自己。
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仔细擦拭清洗过,上面的血污全然不见,但粗糙的伤口依旧还在,该包扎的倒是悉数包扎清楚。手背上还连着两根输液胶管,针头处,也因为他方才使了力气而刺刺地痛,甚至有血液倒流的现象。
傅令元并未在意,缓缓抬起左手,定定地注视腕上的玉髓子和无名指上的婚戒。
原本光滑的髓珠子表面纵横了斑驳的磨损,婚戒上也有些许刮痕。
眼前闪现于洋溢着温暖阳光和淡淡馨香的客厅中与她嘻嘻笑笑共进早餐的画面,好像曾经某段时间离得很近,突然又急剧地遥不可及。
奢望……
终归是奢望……
现在……
“老大!”
惊喜的叫唤声拉回他的深思。
傅令元的眼里凝回焦聚,赵十三已奔至他的床边,不知所措地打量他身上的伤,倏地便狠狠地甩自己两耳光:“都是我的错!我那个时候不该离开包厢!我不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