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天再回去一趟。
有了安排,阮舒将林妙芙的事丢开,拿出金刚经和那沓誊抄的经文纸,继续挑出对应的经文页——她发现,这些经文的内容并不是连贯的,而是分布在不同页面的不同篇章。
挑出来后,阮舒将那些经文的内容仔细翻看过去,特别去注意那些页面上是否留下过庄佩妤的什么特殊标记。
然而并没有。页面十分的干净整洁,唯一的标记,就是之前她已经发现过的“净心”二字。
毫无所谓。
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阮舒揉了揉因长久低头而酸楚的脖子,不禁自嘲一笑——没有工作的她,每天真的是闲得发慌了,才会躲在房间里研究她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两亿”。庄佩妤可什么都没告诉她……
她靠上椅背,往后仰头,静默地盯着天花板上白玉兰造型的灯盏,眼神渐渐涣散,头脑放空。
少顷,她捏了捏眉骨,重新坐直身体,瞅着时间差不多,拨通了马以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通了之后那边却并没有声音。
阮舒主动先问候:“喂,马以?”
“嗯。”马以极其简略地应了这一个字,旋即口吻极其疏离地反问:“你是哪位?”
阮舒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并非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好久没和他联系,今天决定打这通电话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少不得会被他冷嘲热讽,但没想到他更狠,干脆“不认识”她。
苦笑一下,她顺着他的话故作轻松地戏谑道:“马医生的病人很多,不记得我很正常。我就是被你治了七年才治好的一个普通病人。不知道马医生的其他病人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这说话的方式可蕴了砸他招牌的意味。
马以倒是从容应对,从另一个角度剥离出解读:“重病七年,还是能被我耐心地治好,是个很不错的广告。”
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阮舒都能自动弹现出他那张常年面瘫冰山脸。
“那你的广告必然不能少了我这位女主角。”她调笑,“看在我是你多年病人的份上,费用上我就不收你的了,只要你提供我餐饮和住宿就可以。”
马以那边竟是第一时间就听出味儿了,没再与她扯,正色:“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