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番话听下来,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悲惨,也并不没有想化解。
一灯大师顿了数秒,像是在等着她的反应。
阮舒便给予他回复:“我明白了,谢谢大师告诉我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捋了一遍自己过往的人生,倒认为这样的八字很适合我。如果到老真的都是一个人,挺好的,说明我可以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安然自得随心而活。”
“女施主好心态。”一灯大师听言捋须一叹,目光明朗,依稀蕴有一丝赞赏,眼神深藏着一种睿智。
头顶上方的菩提树茂盛,携有阴凉。阮舒轻轻弯唇,对他的夸奖回之以沉默。
大概是见她并没有进一步深入了解八字命理的欲望,一灯大师主动转了话题:“女施主特意来卧佛寺找老衲,应该不是只为了这件事?”
“大师通透。”阮舒浅浅一笑,“我今日来,主要是为了问问家母以前的一些事情。”
“女施主想知道什么?老衲尽可能回答。”一灯大师道。
阮舒先从长明灯入手:“我想请问,我是否可以把家母为我供的那盏长明灯撤掉?”
“是否方便了解女施主为何要撤掉自己的长明灯?”一灯大师询。
“因为觉得没必要。”阮舒淡声,回得简洁明了。
一灯大师看一眼她清清冷冷的神色,未再多问,道:“令堂每年都给本寺捐赠很多的香油钱。既然令堂已过世,女施主自然有权利代替令堂决定是否继续供长明灯。不过女施主如果打算今天就撤,恐怕有些不方便。”
他解释:“本寺所有长明灯,一般每三个月做一次统计和整理,否则太过频繁的调动,对神灵有不敬之嫌。最近的一次整理,刚刚好就在前几天,女施主来晚了,只能等下一次。”
无法今天马上撤倒是无所谓,而且也不是重点。阮舒没有犹豫就点头了:“嗯,好的,谢谢大师。”
稍加一顿,她顺势问:“家母在卧佛寺,除了长明灯之外,是不是没有其他东西了?”
“其他东西指的什么?”
“比如类似供长明灯的行为,或者……留过什么东西?”后面一句稍微直接了,阮舒补充着解释一句,“我想帮家母把遗物全部整理一遍。”
“留东西?”一灯大师貌似还是觉得她的问话有些古怪。
阮舒这么问,当然不是认为庄佩妤能把两亿直接藏在寺庙里,只是……她也说不出具体,就是一种感觉吧。很莫名其妙又好像很自然的一种感觉。
她尝试着重新问:“一灯大师与家母讨论佛法的次数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