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阮舒蹲身将掉落的碘酒瓶和一整包的棉花棒捡起,垂着眼帘遮挡眸底的冷意。
“不用再搞了,直接上药。”西服男吩咐。
“好。”阮舒把东西丢一边,换成云南白药。
西服男却没让她再帮忙了,兀自从她手中接过打开的药瓶,瓶口对准伤口,直接往上面撒。
阮舒瞅着就跟撒调味料似的。
没两下他小腹上血肉模糊的部位便铺了层厚厚的粉。
这药融到伤口里得有多疼,她完全想象得到,西服男倒是没怎么吭声,只是拿枪的手放下了,用力地揪住病床的床单,浑身紧绷,额头上青筋暴起,全是豆大的汗珠子。
阮舒一眼不眨地盯着,心里企盼着他最好就这么疼晕过去。
很遗憾,她的愿望落空。
大概撒完大半瓶之后,西服男停手,由双手撑在床板上,身体往后仰着,咬紧齿关缓气儿,视线则不离阮舒,似要盯住她,不让她给跑了。
阮舒走去方盘里翻东西:“是不是要准备缝针?”
“你会缝?”西服男的声音比起先前有些虚。
阮舒扭头看他,晃了晃头,坦诚:“不会。”
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有笑点,他突然笑了一下。
她微惑,目露探寻。
“不会缝你还问,是要我自己动手?”他问。
阮舒挑眉:“这位先生,看你的样子,应该遇到过不少受伤的情况,让你自己动手缝伤口,很奇怪么?还是你也不会?”
“你知道你现在一点也没有人质该具备的正确态度。”西服男的笑意说收就收了,一只手重新握起枪,对准了她,“缝针太浪费时间。去拿纱布,直接帮我包扎。”
人在枪口下,不得不低头。微敛瞳仁,阮舒照做,取出纱布,动手前淡淡提了句:“你处理得这样简单,不怕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