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往后靠上椅背,转了半圈,面向玻璃窗外。
正午的阳光很好,白灿灿地打在高楼大厦上,对面的一扇玻璃甚至反射了艺术光照过来。
阮舒静静地盯了片刻,闭了闭眼睛,复而重新睁开,从转椅里起身,拎起手挎包,走出办公室,对身后第一时间跟上来的九思吩咐道:“让二筒备车。”
九思立即打电话通知。
乘电梯下到写字楼大厦底下,二筒已将小奔从停车场开出来到路边候着。
阮舒利落地上车:“去殡仪馆。速度点。赶在两点之前回来。”
交代完,她漠漠地望向车窗外,不曾再吭声。
海城有好几个殡仪馆。她并未具体指明,二筒也晓得该往哪儿开。
运气不错,一路都没有堵车。
抵达后,二筒把车停在了最靠近庄佩妤灵堂的小广场上。
可是停了有五分钟,阮舒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维持着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目光毫无实处地落在车窗外,不晓得究竟是在看什么,出了神似的。
九思和二筒不动声色地相互交换着眼神,最终决定任由阮舒。
阮舒却在这个时候动了,敛着瞳眸推开车门下车。
九思立刻紧随其后。
“在哪里?”阮舒问。
九思自然是事先有准备的,马上前头引路。
追悼厅门口挂着挽联,撑场面的花圈和花篮也摆了很多。
看着挽联上对死者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阮舒莫名觉得嘲讽。
超度法事正进行,经乐声不断,令人恍惚身置寺庙。
她驻足门口没进去,意外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