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坐在她对座儿,饶有趣味儿地看着她吃:“听说傅太太把丈母娘的葬礼推迟了?”
阮舒滞了一秒,淡淡点头:“嗯。”
“栗青已经在连夜联系卧佛寺的大师了。”傅令元笑,“这回傅太太可给栗青出了个大难题。临夜里才说明天上午想给丈母娘做法事,那些大师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抽得出空。”
经他提醒,阮舒才意识过来自己貌似确实有点说风就是雨了,松了自己的话头:“麻烦三哥帮我转告栗青,如果大师没空,就不用勉强了。是我一时没考虑周全。”
傅令元却是问:“傅太太怎么突然想起要给丈母娘做法事?还指定了大老远的卧佛寺?若不一定要卧佛寺,离市区稍微近点的,也有两家寺庙法事做得还不错,或许请来能更方便点。”
阮舒微垂一下眼帘,默了一默,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不想起的。卧佛寺请不到就算了吧。只是觉得卧佛寺的名声比较大。其实不一定非赶着明天。等她入葬以后,再给她补一场,也是可以的。”
傅令元极轻地微眯一下眸子,转而笑问:“今天在林家都搬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我自己的一些旧衣裳,收拾来,打算找个时间捐福利院。”阮舒喝了口汤,曼声,“还有一些陈年旧物小玩意儿,留着做纪念。”
“唔,我对傅太太的陈年旧物小玩意儿挺感兴趣的。”傅令元摸摸下巴。
听言便记起那次两人留宿林家,他翻她的大学纪念册翻得津津有味。阮舒瞥一眼他的笑意,微微弯了弯唇角。
“不是还说要给丈母娘整理遗物?也利落了?”傅令元嗓音沉缓,蕴着关切,“傅太太是不是因为整理遗物,所以才起了要给丈母娘做法事的念头?”
“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她的东西不多。林妙芙已经都收拾了。轮不到我献殷勤。”阮舒淡声,口吻没有什么情绪。
谈及庄佩妤,她总是这样薄凉冷漠。
傅令元起身,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像是无声的安抚,旋即兀自行往客厅。
阮舒抿抿唇,缄默地继续埋头吃面。
没一会儿便听傅令元问:“傅太太看见我放茶几上的半包饼干了么?”
“蔬菜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