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上看完日出后,他们又睡了这么久……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平稳地行驶,回到主干道上时,她回头瞥一眼方才驶出来的那个岔口——是刚来的那晚,她所不敢害怕的左边岔口。
纠缠了她十年多的噩梦,就这样完全破除了么?阮舒盯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凤目不自觉蒙上一层胧胧的冷薄。
少顷,安静的车厢内传出手机的震动声,傅令元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口手掏手机,瞥了眼屏幕,旋即重新专注于前方,将手机递至她面前:“你来接。”
阮舒狐疑地瞥他一眼,接过手机。
来电的是栗青。
划过接听键,便听他单刀直入地汇报道:“老大,曹旺德这个星期并没有去保龄球馆。”
阮舒闻言蹙眉:“为什么没去?”
听出是她的声音,栗青怔了一怔,立即改了称呼:“阮姐。曹旺德的儿子在学校踢足球时受伤,小腿骨折住院。曹旺德周末两天都和他老婆一起在医院陪儿子,并没有去保龄球馆。”
虽然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阮舒还是做最后的确认:“所以没有查出华兴的那个幕后老板?”
“是的,阮姐。”栗青的口吻极显抱歉,“我派去保龄球馆的两个人,拿曹旺德的照片问过里面的工作人员。因为球馆来来去去的客人很多,曹旺德也没有特别之处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暂时只能再多等一周。”
阮舒抿抿唇:“嗯,明白了。辛苦。”
“阮姐客气了。”栗青应着,又道,“麻烦阮姐,能不能把电话交给老大?”
阮舒闻言将手机递回给傅令元:“栗青有事找你。”
傅令元没有腾手接,而是略晃了晃脑袋。
阮舒稍一顿,伸手邦他将手机的听筒贴到耳朵上。
“说。”傅令元简洁吐字。
然后中间一小段时间,他都未再出声,阮舒也听不见栗青在电话那头说什么,直到傅令元又简洁地收尾:“知道了。”
阮舒亦收回手,不等他示意,便邦他将挂断的手机塞回他的上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