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手疼,浑身无力。
阮舒思量着她最近的无妄之灾着实多了点。
额头上蓦地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有人用指尖沿着她纱布周围轻轻地划动。
她睁开眼,一下子撞进傅令元幽黑湛湛的眸子里。
“三哥。”她勉强扯扯嘴角打招呼。
傅令元深深凝注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收回触在她额头上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抬高她的手,示意她手臂上的伤口在她的面前:“才没见你一小段时间,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嗓音冷石-更,依稀带丝讥嘲。
阮舒不明白他哪来的火气,心里被他挑得有点毛,捺了捺情绪,温温淡淡道:“无碍。只是不小心,所以没有防备。”
“无碍?”傅令元哧声,有点没轻没重地丢下她的手:“我不是说过让你少回林家么?”
阮舒眸光清冷:“我只是处理一点自己的私事。难道我如今连回娘家的自由都没有了么?”
傅令元眉峰凛起,眼瞳暗了暗:“唐显扬和他父母昨天已经离开海城了,你也不用再关着你妹妹不让她去找他了。想找也找不到!”
这是前些天她拜托他邦忙的事情,原来办好了。阮舒默一秒,闭上眼睛,甩出两个字:“谢谢。”
身体不太活泛,她也懒得开口多问他用了什么办法,语气相比平时更加淡漠,飘忽得跟烟似的。
傅令元居高临下地睨她。
因为流了不少血,又没有化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苍白,唇色亦是淡淡,淡得嘴唇上的那点干枯瞅得一清二楚。
此刻她双目微阖,睫毛轻颤,看上去柔和而脆弱。
可同样是这又平静又冷淡的表情,有时候真是令他烦躁至极,像端着什么作劲,高高在上似的。
傅令元稍稍眯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