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稍偏开头,避开他的热烫的呼吸:“三哥吃过没有?不知道三哥在家,否则我就多买一份。”
傅令元眉梢稍抬,从他此刻视线的角度,看到她乌黑的睫羽轻颤,侧脸线条平平淡淡的,似乎并未受他的影响,没有透露她的真实情绪。
“很香。”
虽是夸赞之语,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阮舒看不到罢了。她已经把打开打包盒的盖子,香味飘散得更加浓烈:“要吃么?”
“不用。我吃过了。”傅令元松开她的腰。
依稀感觉他的声音倏地冷淡了几分。
阮舒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看到他走过去将落地窗打开,似乎想要通气。
不过转身回来时,他依旧面色如常,笑问:“上班第一天就加班,有必要么?”
阮舒收起对他的打量,挪开一张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三哥不是说,‘真正懂得当老板的人,是拥有一批得力干将,而不是非得凡事亲力亲为’?可三哥自己好像也曾半夜出门或者半夜才回来,偶尔还负伤。”
她方才猜测,他可能是在嫌弃汤粉气味太重熏到他了。然而他从落地窗走回来后,却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现在又不怕熏了?阮舒狐疑,便听傅令元故意曲解她那句话的重点:“傅太太是在抱怨漫漫长夜,我让你一个人过了?”
阮舒:“……”
傅令元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阮舒兀自低头吃汤粉,先吃了一口粉,再喝了口汤,然后告诉他:“回来的路上,我又碰见陈青洲了。”
“嗯。我知道。他还买了同一家店的汤粉。”
阮舒顿了顿——也对,有九思和二筒在,必然向他汇报过。
她索性不再吭声,在傅令元的全程注视下,吃到只剩最后一点汤底。
傅令元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嘴角:“傅太太挺好面食的。像北方人的口味。”
阮舒抽了纸巾,不甚在意地说:“喜欢吃北方面食的南方人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