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梧以为是自己惹哭了柳依依,有些慌乱,连忙说道:“姑娘,对不起,这些事我原本不该告诉你的,多添了你的烦恼。不过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才是。而且温家公子看上去对柳萋萋小姐用情至深,柳萋萋小姐出殡当日,温世玉公子在送葬队伍最前头哭得不能自已,看起来令人心疼得很。”
“是吗?”柳依依虚弱地问了句,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何感受。每每提到温世玉,自己心里有根弦总是感觉被拉扯着,生疼。
小梧这下生怕再说多了话,惹得柳依依难受,于是纠结半天才开口道:“姑娘,往事就不要再想了,马上到了你之前的住所了,好好休息休息,治好伤再洗个澡,开开心心的才是关键。”
柳依依虚弱地点点头,看见不远处那个曾经自己居住的那个绣女的住所,恍若隔世但以前场景却历历在目。
小梧小心地扶着柳依依,小桐上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灰尘迎面而来。小桐赶紧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进到屋里,拿出手绢,轻轻擦拭了凳子上的灰尘,这才招呼小梧和柳依依进屋里来。
小梧小心地将柳依依扶至屋内,扶至拭干净了灰尘的木凳上坐好,不忍心再看柳依依血肉模糊的后背,为柳依依披了件干净的外衣,柳依依受了伤的后背才不至于暴露在外。而小桐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清扫这间屋子里的所有角落。
柳依依坐在木凳上,打量起这间久违了的屋子来,回忆起自己之前在这屋子里一针一线认真刺绣的日子,想想自己都许久不曾碰过针线了。
往这窗户里向外看去,已经没有了满树的桃花,对呀,这是盛夏了呢,桃花早就败了。
柳依依想起桃花便想起之前苏沐雨在这窗户外偷偷打量自己,还给自己扔过纸条的日子,场景依旧是历历在目啊。
“那段时间可真美好,没有什么权贵之争,每天做做刺绣,无事时还和住在自己隔壁的覃语诺斗斗嘴对了,这次回来好像不见覃语诺。”
柳依依想到这儿,问身旁的小梧道:“小梧,你可知住在我隔壁的覃语诺在何处?就是另一位宫廷绣女,我好像没看见她。”
“她啊,我知道的,前不久在皇后娘娘寿宴之上送了一份绣品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没多大反应,反而是皇上喜欢得要紧,干脆直接封了那覃语诺为覃贵人,还赐了一所宅院沉雨宫。皇上对这覃贵人宠爱有加,于是这覃贵人嚣张跋扈得很,处处欺负人,我们都是被她欺负过的。”小梧提到覃语诺,简直是咬牙切齿。
“多日不见,成为贵人了啊。”柳依依心想:“不过这也再正常不过了,以覃语诺那个性格,若是愿意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做一个宫廷绣女,那才是新鲜呢。不过看小梧和小桐这个样子,平日里肯定没少受覃语诺的欺负了。”
“请问柳依依小姐在吗?”柳依依正出神来着,听见门外有人敲响了门,向内询问道。
小梧连忙跑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以为拎了药箱的老先生,看样子是位太医。于是问道:“这里是柳姑娘住所不错,请问你是何人?”
老先生礼貌地说道:“我是皇上派来查看柳姑娘伤势的王太医,现在方便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