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望着刘协,良久,摇头叹息道:“若要再次中兴我大汉,何其难哉!”
刘协直言追问道:“先生是对朕没有信心?”
沮授叩头道:“微臣不敢。”
“沮先生怕是想说,天下群雄强横,朕却软弱无能,无法扫平群雄,安定天下,救万民于水火,解黎庶于倒悬,是吧?”刘协言语之中,饱含嗔怒之意。
沮授再三叩拜,道:“微臣着实不敢,只是据实禀奏。”
“你敢!”刘协勃然而起,道,“沮授,你要是不敢,早便抛弃袁绍贼子,投靠于朕阶下为臣了!沮授,你倒是说说,袁绍帐下文丑将军,比之朕前许褚、典韦、颜良、史阿如何?”
沮授道:“陛下驾前诸将,甚是了得,非文丑可比也。”
“那沮先生、荀文若之辈相比于田丰、辛毗、郭图、逢纪之流,又怎么样呢?”
沮授道:“微臣不才,不敢与颍川荀文若相提并论,但若相比于田丰、辛毗之辈,郭图、逢纪之流,臣亦不敢妄自菲薄也。”
“先生说得很对。”刘协道,“既如此,若先生投靠于朕,与文若携手并肩,为朝廷出力,又有诸将相助,何愁汉家不能中兴,天下不能大定?便请先生三思,莫要辜负朕拳拳之心。”
片刻之后,沮授跪伏在地,再三叩头,道:“沮授领命,愿为大汉中兴,陛下宏愿,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刘协一听,大喜,当即起身,将沮授搀起,扶其上座,躬身作揖道:“先生高义,请受我一拜。”
沮授唬得什么似的,起身回礼,不敢就坐。
如此客气一翻,刘协又与沮授攀谈天下之事,沮授对答如流,刘协甚是高兴。
两人谈得畅快,不觉天色向晚。
忽听门外有吵嚷之声,沮授大惊,道:“此吵嚷之人,莫非黑山渠帅张燕耶?”
刘协道:“在朕面前,敢如此大呼小叫者,除此贼,还能有何人?”
沮授道:“敢问陛下,在贼寇面前,是否已然暴露身份?”
刘协如实言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