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积着满心的郁气按了半天眉心,然后伸手拉谢逢:“你起来,别这样。”
谢逢心神不宁地坐回去,谢迟又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已经藏了很久的话:“是不是我当了皇帝,你们就都不拿我当兄弟了?”
四人怔然相望,谢迟苦笑着喝了盅酒。
谢逢局促道:“陛下,臣……”
谢迟咣地放下酒盅抬眸扫去,谢逢的话又噎回了嗓子里。
还没法跟他生气……
谢迟咬牙,拿了个干净的空碗拍到谢逢面前,接着便倒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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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谢迟一进长秋宫,叶蝉就发觉他喝高了,而且巨委屈。
因为他一上床就栽过来抱住了她。
“……”叶蝉怔怔然,“怎么啦?”
谢迟拥着她闭着眼睛,静了半晌,道:“我把谢逢灌醉了。”
“……你把他灌醉干什么?”叶蝉皱眉,“喝醉了再一路颠簸回府,明天可要难受上一整天了!”
谢迟摇摇头:“我让他睡在紫宸殿了。”
那你倒很贴心……
叶蝉无奈,先吩咐周志才去吩咐御膳房备些粥和清汤面一类吃着舒服的东西,方便谢逢醒酒后吃,然后又细细地问谢迟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迟心里真的苦。打从叶蝉有孕之后,他怕扰她安胎,就再没在睡前跟她说过任何糟心的事情。但今天,他忍不住地全都说了。
叶蝉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谢迟的那种悲愤和无力。他无力于不知该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局,因为这身份的差别已经放在这里了。
于是,叶蝉也沉郁了半晌。
他们几个原本的关系有多好,她也清楚。尤其是谢逢,在谢迟眼里就跟亲弟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