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旁边的傅茂川差点就笑叹出来。
从前的废太子从不曾做过这样的事,如今这两位,倒是真真儿地上心。
他们若单送个菜来,显得只是讨好;单劝陛下少吃油大的菜,又似乎只会动嘴皮子。这样送了菜想让陛下尝又生怕陛下伤了身的矛盾做法,反是挑不出错的实实在在。
人,都是做场面的事容易,对自己真正关心的人才会忐忑矛盾。
傅茂川心下真替陛下高兴,觉得陛下的好日子可算来了,上前了半步道:“臣跑一趟御膳房,让他们好生热着,免得他们懈怠。”
“去吧。”皇帝显然心情也是真好,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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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谢迟和顾玉山边吃着饭边继续议事。这几年下来,顾玉山也被他带得口味有些变了,变得爱拿各种汤羹类的菜拌饭吃——当然,追根溯源地说,这是让叶蝉给带的。
谢迟喝了口汤,就提起了张子适的事。他先简要地说了原本想请张子适来教孩子但被回绝的经过,接着便道:“我想,让他来当个东宫官也好。他这人颇有才气,搁在外头实在大材小用。”
顾玉山却神色愈发沉了,听他说完,他想了想:“你提出让他教孩子们,陛下却说让你自己问他?”
“是……”谢迟点了点头,继而意识到了些事情,“老师是觉得有些奇怪?”
顾玉山沉然未言,谢迟又说:“陛下这么说时,我也觉得有些怪。可想想又不对,一来张子适离开洛安时并无半点罪名,二来陛下当时也没跟我说什么。”
要真有什么事……陛下何必替张子适瞒着呢?
他这么说也对。
顾玉山这么凭空去想也想不出什么端倪,沉吟了须臾,道:“你若想用他,就先给他一个低些的官职,写在名册里,一并呈与陛下。”
他说着一顿:“陛下若准,用之无妨;若不准,暂且便与他断了往来为上。”
谢迟轻轻吸了口凉气:“老师是觉得,个中或有大事?”说着眉头轻蹙,“可我既做了储君,这样的大事,还是弄明白才好。”
否则来日这人他用是不用?让他不清不楚地把这样的人弃在一旁,他可真有点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