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说,守得云开肯定能见月明。但这样的处境,只怕身处其中的人会熬不住,熬不到见月明的那一天。
谢迟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苍凉。那位谢逢口中的“皇伯”、那位一度让他感觉到亲近的长辈,近来又离得越来越远了,远到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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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有心事的缘故,谢迟接上元显后,没注意到元显闷闷不乐。元显一路上打量了他好几回,最后还是没敢吵他,等到了明德园,他才趁着谢迟读书时,悄悄拽了拽的叶蝉衣袖:“娘……”
“嗯?”叶蝉看向他,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踟蹰着说:“娘,我能不能……不三天回一次家了呀?”
叶蝉一愣:“你想一天一回吗?”元显背后不远处的罗汉床上,谢迟闻言放下了书。他原也在想,如果当下的斗争太厉害,最好能寻个由头不让元显给元晰伴读了,不然东宫里气氛那么紧张,对元显也不好。
结果却见元显摇头:“我想和元景一样,八天回一次家。”
“?”叶蝉和谢迟都怔住,然后叶蝉问,“为什么啊?”
元显懊恼道:“我三天回一次家,功课总不如他们!”
叶蝉顿时有点紧张:“老师罚你了?”
元显摇头:“没有,张大人不罚人。可是,我不想总比别人差。而且东宫来了很多新的堂兄堂弟,有很多人都懂很多东西呢!”
“……”叶蝉微哑。想当初,他们扛了那么久才让东宫退了一步,说元显三天就可以回一趟家。没想到啊,这刚过俩月,人家自己要求八天回来一次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谢迟,谢迟一喟:“元显。”
“?!”元显可没想到他听见了,转过身无比心虚,“爹……”
谢迟起身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你先去跟弟弟玩,我跟你娘商量商量这事。”
“哦……”元显鼓鼓嘴,跑出去找元晋了。谢迟在床边坐下,叶蝉道:“由着他吧。”
——虽然他们当时争取得颇为不易,可眼下元显上进好学,他们难道能拦着吗?
谢迟叹了口气:“最近朝中不安稳,东宫那边……我怕对孩子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