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回答了好多这方面的问题,听口气他根本就没资格考钢琴系嘛,于是老师们开始问专业问题。
不同于李迎珍的期待,杨景行始终很谦虚,每个问题的回答都点到为止,没有长篇大论。听起来,他只是个基础不错的考生。
贺宏垂也是来当看客的,不说话,但是有时候会瞟那些提了乐理知识的同事。杨景行是他的重点培养呢,你当一个数学教授的面那么严肃认真地问他的学生知道不知道乘法口诀是什么意思?
不过那些老师渐渐也觉得看一数学系的学生那么严肃虔诚地背诵乘法口诀没什么意思,于是再次进入演奏阶段。
老师们由简入难的点歌,先是一些很基础但是考验情绪的,然后是有点难度的练习曲,再是又有技巧又有情绪的。老师们不担心杨景行难堪,直接要求什么曲子的那一段,或者多少小节到多少小节……弹到贝多芬的《悲怆》片段时,都已经三点了。原定一个小时的,已经到了。
可是没人记得起,老师们边讨论边继续,可叫杨景行在这里弹《鬼火》也没意思。这些人集思广益后拿出杀手锏:“李教授的那张CD,你是什么时候录的?在哪里录的?”
杨景行诚实:“上学期快放假的时候,在我兼职的宏星唱片公司录音棚。”
有人不知道:“兼职干甚么?”
杨景行怯生生:“写歌。”
“读双学问还兼职?”
“我会以学业为重。”
系主任回到正题:“为什么要录这张CD?录给谁听?”
杨景行说:“因为我一直在练琴,在浦音的第一个学期结束了,想到这学期还要考试,所以想对自己做个总结,尽可能多的发现自己做得不够的地方,给李教授听是麻烦她指导我。”
有人说:“我们都听过了!”
杨景行感激:“这也是我喜欢学校的原因之一,不管那个老师,我去请教的时候都是热心的帮助我。”
李迎珍浅笑,你们这些小儿科问题还想敲出杨景行的破绽不成!
另一个和李迎珍差不多年纪的女教授突然说:“既然作曲系,即兴应该没问题,给你三分钟,即兴一段……奏鸣曲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