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斯的学生厉害,好些人点头。
杨景行问:“怎么样?”
几个学生先后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形容词,优美典雅轻盈……中国学生也开口了。
更多的人好像不知道,杨景行又坐下去直接弹起来了。
听众继续认真听着,虽然讲座人目前弹的那些东西都是些没啥技术含量的小片段,但是基本功还是体现出来了的。
杨景行这次多弹了一点,大概节选了六段一共四五十个小节,然后就问:“能感觉到吗?”
有两三个学生犹犹豫豫点头。
杨景行直接给结论:“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性,这首作品是芬妮创作的。”
屋子里嗡地一声,好多人顿时坐立不安左顾右盼了,在讲座开始后的十几分钟里一直保持沉默的大部分人这时候都开尊口了,至少也要圈起嘴唇讶异一下。
冷清了这么久突然就开锅了,杨景行有点无奈呢,尝试稳住场面:“当然,事实如何并不那么重要……”
“Sir!”没点教养的白人男学生直接就冲讲座人嚷嚷起来了,样子不光不尊崇谦卑还理直气壮的:“我觉得你不应该仅仅凭几处类似的技术方法就做出这样的推断,他们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家庭,他们非常异常地亲密……”
靠,见到有人发难,听众很快安静下来了,一个个喜闻乐见得显出兴奋激动。
别人的地盘,杨景行都不敢大声回话:“关于
通用普遍的技术方法和鲜明灵活的个人特点,它们倒是有点像天才和才华之间的关系,即便你生而有天赋,但是也要非常努力才能展示出才华……”
看讲座人又坐下去了,那个责问的男生也没逼人太甚,恢复了听众的神态。
杨景行手起手落在琴键上砸出几个敲门声,然后只是看看听众并不用说明,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东西。接着讲座人又改编弹奏一段命运交响曲第三乐章中复杂的多声部关系,这个可能就有点考验听众听力了,但是大多数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个轮廓。
即便是只听个大概,大部分听众的面部神情还是起了变化,因为讲座人的这一段演示终于有点意思了,这样的音乐素养和弹奏技术才有资格坐在那上面嘛。
杨景行问:“那一部分更难?对我作为一个作曲家而言,第二部分是简单的,而前者很难。”
不少人纷纷点头,那些丰富的惊喜表情和恍然的动作似乎有种终于被理解的高处不胜寒和惺惺相惜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