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一行人总算走到元府门口。
老早接到消息通传的元永清走了出来,见到自己消失半天的儿子和他身后被捆住的地痞流氓,脸上一阵后怕。
“映儿,你可吓死爹了。”元永清难得不拘礼地主动在众人面前牵起儿子的手,脸上代表岁月的褶皱加深不少,他上下打量完自己儿子,确认他无事后,才转头看向那群地痞流氓,“你们受谁指使,竟有胆子对我儿下手?”
元永清虽在官场,但并非对市井之流毫无了解。他清楚明白,这些能混迹在皇城脚下的地痞流氓,都不是没有眼力见的屁大小子,他儿今日这副打扮,一看便知是贵族子弟,可这些人竟敢在东城官邸穷追不舍,必是受人指使,居心不良!
地痞流氓还咬死不承认:“老爷明鉴,我们只是一时贪心迷了眼,想讨点银钱花花。”
004听得忿忿,‘你们撒谎,从老远就一直跟着元小映,所图绝对不止钱财!’
元永清听不到橘猫的声音,但此刻也与它不谋而合,在官场混迹多年的哪个不是人精,地痞这番说辞放到普通富商面前也许就信了,但他元永清绝不会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元永清也不浪费力气,直接冲等在旁边人高马大的护院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些贼人收押起来?”
眼见着这官老爷似是要对他们动用私刑,地痞流氓们也急了:“大人,你误会了,我们也只是一时兴起,想求点银钱,这小偷小摸小抢的,真轮不到进你的私狱啊!”
元永清嫌烦扰地摆了摆手,看懂手势的护院便一个接一个地堵住他们的嘴,为首的身上还缠着长安侯的鞭子,元映见人要被带走,忙过去把鞭子解下,然后转身想还给长安侯。
那银甲将军却一笑,并没有接过去,反而推到他手里,暧昧地挑眉笑笑:“送你了”。
说着,他也没再顾及还想递还的元映,转身冲元永清拱手行了一礼,“元伯父,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元永清一愣,他其实早就注意到这气势强大的年轻将军,只是刚刚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没多想这青年的身份,只以为他是寻常的城防,听到这么一句,他边扶起长安侯仔细打量他,边迟疑道:“你是……?”
长安侯笑笑:“看来孟镜久不回京,元伯父已经将我忘了。”
“孟镜,楼孟镜?”看到依稀有些熟悉的眉眼,元永清总算想了起来,语气有些欣慰激动:“你竟回京来了!十年了!你小子也长这么大了!!”
刚才在元映面前表现得风流轻浮的长安侯难得也有些拘谨,他拱手再拜了一礼:“当年多亏伯父对孟镜的提拔照顾,孟镜也幸不辱命,从西凉挣得一身军功回京。”
“好事,好事!”元永清嘴角的笑容止不住,他拉起长安侯的手,往大门里走:“进去喝杯茶,咱们好好叙叙旧!”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儿子还在后面,转过身一看,元映和那延平侯之子还待在一块儿,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微微一顿,声音略严厉道:“映儿,快过来,还在原地干什么?”
话里话外半点和季庭风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元映看看被人无视有些尴尬的季庭风,冲元永清摆摆手随意道:“爹你先进去,我和风哥再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