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鹤茫然无措。
“这玉簪……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杀了一个高手!”月容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得意,“昨天伤了二叔的那两个镖师,既然对江门出手,便是江门的敌人了,对吗?”
“你……莫非……”
“我杀了那个女镖师,抢来了这根玉簪!”江月容的笑,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却正因此开始显得虚假可怖,“父亲,你说过,我娘喜欢玉制的发簪,对吗?”
堂堂江南鹤,竟被自己女儿的笑容震慑,不觉退了两步,在积雨的泥地上踩出了两声浊响。
“父亲莫怕……”月容笑道,“我让秦狼寻来两个沙袋,套上了我们的衣服,看准那队镖师回到码头时扔进了江里。他们定以为我们也被恶人杀了,弃尸江中,决猜不到是我杀的人!接下来,只需骗他们说昨日城外的黑衣人是别人假扮的,莫让二叔与他们相见,便能藏住这件事!”
父亲,我的计策天衣无缝,又报复了伤二叔的仇人,还夺来了这支玉簪——这样的事,哥哥曾做到过么?
父亲,你该对我满意了吧!
但江南鹤的脸上,却透着一丝惊恐,和深深的厌恶——那厌恶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重。
月容的脸上只是努力地维持着那笑容,不曾有半点松懈。可她越是笑,江南鹤就向后退得越深。
为什么?月容浑然不解,却不敢问出来,因这个问题一旦出口,她便维持不住此刻的笑容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江门刺客,滚出来!”是城外镖船上的那个男镖师的声音,“若不出来,我便冲进去,杀光你们所有人!”
月容的脸上,竟是兴奋:“父亲,你看!月容没有骗你!”
“住口!”江南鹤揪住了月容的肩头,他的眼中不是欣喜,而是盛怒,“你母亲拿命换来的,怎么会是你这般孽障!”
江南鹤的指力,掐得月容如筋骨寸断般疼痛。月容的笑容,终于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