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雪被江月容这么一问,忽然松开了石老三,轻轻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苦笑道:“伤已不碍事了,只是今后再也不想碰那洋枪了。”
“那……大师今后有什么打算?”
野雪捏了捏袖口里那锭银子,缓缓答道:“我想继续寻那胡老爷。”
“别找了!”石老三嫌弃道,“你准是记错了,这武昌城里根本没有这么个胡老爷!”
“这半个月,我还偏把这事给想通了!”野雪却笑道,“我知道胡老爷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石老三问道。
“你想啊,胡老爷是做生意的,又是刚发家的财主。生意人,最要紧的就是四处行走,寻买卖做。那胡老爷刚挣了银两,必定是想着不能坐吃山空,这才去别处行船经商去了!”
“那岂不是找不着那胡老爷了?”石老三笑道,“他要去别处做生意,那你上哪里寻他去?”
“这便是我想明白的地方。”野雪得意地笑了笑,“他家在武昌,不论做多久的生意,总得回家吧。我就在武昌城等他,每日都去寻他,我就不信一年半载还寻不到他!”
“大师……”江月容吃了一惊道,“这……一年半载,都要住在这庙里吗?”
“女施主不必担心,我都想清楚了。”野雪胸有成竹道,“女施主还睡你的禅房,我和石老三就去仓库里搭两个床铺。我们在风大夫家睡地板都习惯了,不必担心。若过些日子这寺庙的住持大师云游回来了,我们便拜那主持为师,也在这庙里修行便是了。若他迟迟不归,我们便正好做女施主的护卫了。毕竟这寺庙里,总还得有个和尚不是?”
看野雪那一副不由江月容质疑的神色,教江月容是又好气又好笑。
“住下却是住得下,只是这饭食可如何是好?我们母子尚且要靠庙里的存粮勉强度日,哪里有余粮供二位师傅用?”
“这事,我想得最清楚了!”野雪一拍大腿,高兴地道,“女施主放心,我们这次留下,不吃女施主的米,还给女施主送铜钱来!”
江月容茫然不解:“大师,钱从何来?”
野雪得意地笑道:“我野雪,明日便去码头寻个班子做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