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三见长刀指过来,吓了一跳,急忙跳到野雪身后躲了起来。
刀客不知该如何分辩,又慌张地将长刀指向了江月容:“那姑娘,我方才一直睡在大殿里,听到响动才醒过来。若有人进你禅房,那人决不是我!”
“你自己当然这么说!”石老三躲在野雪身后,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又立刻缩回了身子。
刀客更怒:“你这龌龊的头陀,你又如何证明闯入禅房的不是你?还有那和尚,你庙里藏着个女人,你又是何居心?”
野雪和石老三听了这话,面红耳赤地和那刀客对骂起来。但听刀客这话,他似乎并不认识禅房里的女人。江月容略有些困惑,若此人就是刚才的刺客,这时候只需要喊出江月容的身份,便是最好的辩解,他却不说。这刀客似乎没什么理由装作不认识江月容,除非——他确实不知道禅房里住的就是江月容。
这个想法让江月容一惊。她不再去听刀客与野雪和石老三的争执,而是转而看向大殿里的其他人。
小贩抱着自己的扁担,缩在角落里,只静静地看着一切。
瞎子靠立在大殿另一角,左手拄着盲棍,右手搭在棍上,低头默默听着。
若这二人中有一人是那刺客,他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不参与这时的争执。一切怀疑都集中在刀客身上,他们便可撇清嫌疑,继续留在这破庙中,等众人再睡下便还有机会来袭击江月容。
若真是如此,江月容在明,刺客在暗,恐怕不好对付。
江月容突然想到,刚才一片漆黑时,她听到了两声响动。
第一声响是在她扔出鞋去之后,有一声闷响,像是棍棒打在手上。看野雪单手在身后背了许久,想必是野雪出掌,打在了一根棍棒上。
第二声响,却是两个兵刃相撞的声响。那声音听来,两样兵器应该都是铁器。
可这大殿里看去,此刻只有门口的刀客手中拿的是个铁器,腰里的短刀却没有拔出过的样子。那另一个与他的长刀相撞的兵器,却是什么物件?
野雪手上没有兵器,石老三绝无半点武艺,小贩手里拿的是个竹扁担,瞎子手上拄的是根木棍子。那另一件铁器从何处来?
有人在身上藏了件兵刃!而那藏兵刃的,才是真正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