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又不是家里人,我们等着他家里人把尸体领走,其他的就不关我们事。”
青梧有些不悦道:“他为你们范氏开山而死,怎么死的都不该让人知道吗?”
“凡人命弱,开山死人不是很正常么?”
阿善板着小脸道:“既然知道凡人命弱,为何要让凡人为你们范氏做这等劳苦之事?”
几个修士自是不会把一个小孩子的话当话,只是不以为意地哂笑了笑。
而青梧听他们这样将凡人性命不当回事的语气和态度,简直怒不可遏,但这些子弟也只是办事人,自己若是把火撒在他们头上,并不公平。她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将火气压了下去,径自走上前,弯身去揭开阿东身上那块破布,想瞧个究竟。
“你要作何?”一个范氏子弟见状,轻喝一声,欲拔剑上前阻止。
只是他的剑还未□□,已经被一支横空冒出来的剑柄,随意一抵,那剑又回到鞘中。
“你是何人?”范氏子弟如临大敌一般看向忽然冒出来的男子,怒喝道。
男子着一身粗布青衣,脚穿一双布鞋,手中的剑两尺来长,用素麻布缠裹着,头上用竹簪挽着一个简单发髻,看着是修道之人,行得却是佛家单掌礼,行礼的那只手腕还戴着一串佛珠。
“修士也好,凡人也罢,死者为大,这位仙友不过是想知道这位公子因何而死?诸位修士何苦阻拦?”
刚刚揭开阿东身上那块破布的青梧,听到这声音,几乎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过去。
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这男子生了一张很普通的面孔,看着还算年轻,但一双漆黑的眸子,却透着一股沧桑和超然,虽然眉目温和,却又似乎极为疏离淡漠。
不过当她看到他手腕的佛珠,以及那只还未放下来的手掌,便明白了,这人大概是佛道双修,修佛的人,自然是有一种远离红尘的淡漠。
她也很快反应过来,刚刚那声音虽然和记忆里几乎一样,但那种如水般的深沉却是全然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