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淡淡的扫了一眼钞票,听不出语气说:“不够。”
“剩下的我转……”
“我没有账号。”
“那我以后再给……”
“现在就要。”慕别声音变得有些冷,“你给吧。”
被自己硬磨平的矜傲棱角此刻因为慕别的这句话,又重新在容话心底疯长了起来,“好,我现在就让玉宇把钱拿过来。要多少?”
他说完就要拿刚回到自己手中不久的手机,给盛玉宇打电话,按动开机键时,屏幕却半天也没有反应,他按键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指甲下的肉变得充血通红。
“不要了。”慕别忽然出声,掌心按住容话拿手机的手,“我不要了。”
“那你要什么?”容话仰头直视慕别,“除了钱,我给不了你别的。”
慕别眉毛上残留的雨水划过他的鼻,他温和的面容有一刹变得冰冷,“阶下囚都有为自己申辩的权利,我想从你口中要一个谅解的机会。”
“容话。”他放柔了嗓音,“你想将我一刀毙命吗。”
夜雨还在继续,空气中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低。
容话的手指往睡衣的袖口里蜷了蜷,带着一点哑的声音问:“你会,吃我吗?”
慕别愣了一下,神情恢复如此,“不会。”
“我孑然一身,无处可去。”慕别握住容话还在不断往衣袖里缩回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温热的掌心霎时驱散了容话指上的寒冷,“我只希望你能够收留我,就当行善积德。”
“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是条命,你说是不是?”他自嘲着说。
容话动了动唇,“你不是阿猫阿狗。”
慕别笑道:“我究竟是不是,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容话语噎,心里的无名火无声熄灭,说:“你早就进过我家了,还装什么。”
慕别故作不明所以的向他投来疑问的眼神,容话背身往家里走,“二胡一直放在乐器陈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