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最后一句话触碰到了内心,衡星的睫毛猛地颤动了几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海色珍珠在他阖眼时,从他眼眶里滚落出来。
盛玉宇手疾眼快的接住这颗珍珠,凶巴巴的道:“继续!哭一缸当做赔偿!”
容话费力的用手擦了擦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再看清楚一点,却突然感觉擦眼睛的手背一阵刺痛。
“话话别动!”盛玉宇丢开衡星,健步跑到容话的跟前,按住他的手,“别动,你在打吊针,再动血要回流了。”
容话扫了一眼头顶上的吊瓶,哑声道:“我想喝水。”
盛玉宇连忙把他扶起来靠着,从旁边的温水瓶里给他倒了杯水,“你喝。”
容话喝了大半杯,喉咙里的干涩得到缓解。他脸色病白,眼神有气无力的在盛玉宇脸上和离他站的远远的衡星脸上转了一圈,“玉宇,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掐他的脸?”
盛玉宇神情一僵,“没有啊,你看错了吧。”他将手里捏着的珍珠偷偷摸摸的藏进口袋里,“你睡了两天才醒,一定是眼花了!”
容话:“他脸上有你掐过的指痕。”
衡星陡然背过身去,把自己的脸面向墙壁。
盛玉宇咽了咽口水,“我是掐他了,谁让他把你推到海里,我没打他都算便宜他了!”
容话经盛玉宇提及,这才联想到他昏迷之前的事情,解释道:“不怪他,是我说话的方式让他产生了误会。”
“怎么不怪他?”回想起那夜容话被慕别从海里救回来,奄奄一息的模样,盛玉宇又气又伤心,“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被他推进海里面,海里又冷又黑,要是我们发现的晚,你可能就……”他越说越后怕,眼圈逐渐变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容话怕他真哭了,忙安慰道:“别哭,我没事。”
盛玉宇被他一劝眼泪反倒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明明说了要好好保护你的,还让你受委屈。”
容话抽了几张纸,给盛玉宇擦眼泪,“不怪你,我是成年人,是我自己没保护好自己。”
盛玉宇听了他的安慰越哭越厉害,抓着他的手臂,抽噎到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盛玉宇很容易掉眼泪,但容话还是头一次见到盛玉宇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厉害,这么伤心。
追根溯源,这是盛玉宇在为他的安危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