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她刚跑上楼的空档,楼下就传来拍桌子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盘子碎裂的响动,可见一家之主被顶撞触怒的下场。
这种时候,佣人们几乎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没一个人敢在此时此刻冒头的,甚至连钱志文也暂时没出声说什么,只等老爷子先发作一场怒气再说。
钱宝宝大着胆子贴在门板后听上片刻,而后不怕死地悄悄开门,摸到栏杆处偷眼往下瞧。
只见楼下杯破碗碎、满地狼藉,钱家父子两人已从餐厅转移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眉开眼笑,正在说着什么。
笑着的不用想,正是知道实情的钱志文,此刻他正与钱父讲那送花人的真相。
“父亲,您莫动气,送花的另有其人。”
“小妹瞧不上那孙公子,却是有更好的选择,且听儿子给您细细说来……”
钱宝宝倾耳细听了几句,见便宜大哥没乱添油加醋才总算放下心。
其实若不是她不好自己提,更无意直接面对钱父的一腔怒火,恐怕还用不着钱志文来这一套,单单刚才那会儿,她就干脆利落地将换对象人选的事交待了。
可惜对于钱父这种刻板又严厉的大家长来说,让同为男性的他继承人儿子去做思想工作才更合适,比她这个女儿亲自下场去说成功的几率高。
事实也如她所料,在钱父发泄过怒火之后,钱志文三两句就将他安抚下来,然后父子二人转移地方尽量平静地低声聊起了某个话题。
佣人们这时在周妈的指挥下一涌而出,蹑手蹑脚地快速将狼藉的餐厅收拾妥当。
期间,客厅那边没再传出什么动静,让众人紧绷起来的神经禁不住松了松。
钱宝宝在二楼栏杆后猫了一会儿,亲眼偷瞧见钱父在钱志文的‘劝说’下平息了怒气,神色从怒火冲天转变到惊疑不定,再到若有所思、严肃慎重,最后变得渐有喜色,终于放心地又摸回房休息去了。
稍后,佣人敲门给她送来了牛奶和小蛋糕当宵夜,还说是大少爷的意思。
钱宝宝于是就明白了,便宜大哥这是表示他已经把父亲那里搞定,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真的拿下那一位了。
这个问题不用怀疑,翌日一早照例送上门的鲜花就是答案。
钱宝宝因为昨晚睡的晚了些,早上下楼时那花已经送来了,正正摆在餐桌上她常坐的位置旁,是一大簇十分好看的白玉兰,如雪如玉一般纯洁无暇,令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