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可怜兮兮的,看得人都不忍心了。
钱宝丫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宝儿娘紧跟着出来了,柔柔弱弱地说她们也只是刚煮了点稀粥填肚,想吃席面的剩菜得等那边酒席结束才行,不然哪有菜分。
前提是男人们愿意留点残羹剩饭下来,不然他们能把汤汤水水都刮的一干二净。
王娇显然也知道这情况,否则不会跑来这边要着吃。
她踟躇地站在那儿不走,抽着鼻子闻,眼珠子直往小棚子里瞅,显然是不相信宝儿娘说的话,认为她们背地里偷偷吃好的。
事实虽然如此,但宝儿娘帮忙整治了席面,私下吃点说起来算是她的福利。
而王娇没帮忙做啥,就最后端了盘菜,想吃是不可能的。
再说可怜的话,住在这院里的人家谁不可怜,谁家的吃食不是辛苦赚来的,给一顿两顿的多了也心疼啊。
宝儿娘心里有意见,不过为了打发走对方,她接过碗进去,把锅里剩下那点粥水都给盛了出来。
刮锅底的声音在门口听得到,表明最后端出的那大半碗粥确实是最后一点了。
王娇抱着粥碗抿了抿头发,低着头终于离开了,连声谢都没说。
看来是没要到想要的东西,她不高兴了。
宝儿娘可不管人家高不高兴,拉上自家两个女儿回小厨房,把菜分一分加快速度吃完,免得那小妮子再闻着味儿过来。
夜色渐深,酒桌那边吆五喝六的动静还在继续,直到午夜时分方歇。
钱六一身酒气地回屋时,宝儿娘和钱玉丫都还没睡,两人正坐在油灯下纳鞋底,等着酒桌结束了好收拾晚盘。
“给,酒席的补钱,罗锅儿那只抠门的兔崽子还想混过去不给,被老子挤兑着掏了。”钱六一进屋就先把一个银角子塞给了宝儿娘。
那是家里的家用钱,他分得清,不会连这点都攥着不放,不然一家子吃啥喝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