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身进卫生间接了点水泼到地上,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他的手上没有戴手套。
那是一双曾经养尊处优的手,到什么程度呢?
那时的他睁开眼,江娆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站在床边,牙膏替他挤好,他在她的笑容中吃完早餐再看她洗碗,整个过程都不会帮一点忙。
他有专用的洗手液,如果用没了江娆忘记续,他就会不爽,他不会冲她发火,因为他有他的教养。但他能冷上一整天的脸。
现在,经过监狱的几年洗礼,他早已不会为一瓶洗手液而生气,甚至,他已经很久不用了,他的手早就被磋磨出茧。
江娆半躺在床上,看着他毫无怨言地用拖把拖地,动作有些笨拙,但也没有做得太差。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左手上,他左手拇指包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短了一截。
拇指,父母也。
断了拇指就是连父母都断了。
牧羡旭将地洒了两遍水,拖了两遍,累到出汗,下意识地用手去擦脸上的汗,碰到的是冷冰冰的面具。
他动作一滞,拎着拖把和垃圾筒离开,任由汗水在面具里边蒸着。
回来的时候,牧羡旭手上多了一瓶喷雾,他往病房里喷了一下,温柔地问道,“现在是不是香很多?”
“……”
江娆靠在床头,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做完这些,牧羡旭又拿了一个干净的尿袋替她挂上去,边挂边自言自语般地道,“我知道你最不喜欢这样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你再好一点,就用不上这个了,到时我
抱你去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