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翘立刻回头交代:“留门。”
“是把门开着的意思吗?”
“当然,我一如花似玉小姑娘,初来贵宝地,就让我与个不知人面底下藏没藏兽心的男人独处一室,传出去像话吗?”
林白骇得大气不敢出,瞄了眼程浪,却发现人家好像被骂惯了似的,脸色都不带变一变,于是依言照办。
门虽大开,整层楼却也只剩了徐翘和程浪两人。
程浪比个“请”的手势,指指办公桌对面的座椅:“羽小姐请坐。”
“人都走了,就别装模作样了吧?”徐翘站着不动。
程浪看她接二连三骂人不带脏,着实新奇她脑袋里还装着多少文采斐然的贬义词,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妥协地笑了笑:“你先坐下来,飞了十几个小时不累吗?”又解释,“我只是觉得,既然是工作场合,最好公私分明些,出了办公室再用回私下的称呼比较合适。”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平时叫她亲亲宝贝呢!
而且,出了办公室谁还跟他有私下哦?
但徐翘确实累了,她觉得不能跟自己娇贵的身体过不去,于是一把拉开座椅坐下:“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开门见山,你把我骗来这里的经过,我已经用脚趾头想明白了,不用再花言巧语美化赘述,我只问,小程总屈驾到这小小的创业园区意欲何为,难道是打算体察民生疾苦?”
程浪看了眼她这张叭叭叭的嘴,把桌上新泡好的茶递到她手边:“先喝点水再听我说。”
继被发现累了以后,又被发现渴了,徐翘有点生气。
新环境果然需要磨合,刚才那林助理光顾着领她参观,连杯水都没倒,眼力见真不行。
她半杯花茶下肚,见程浪还不开口,一副想拖进度条的样子,敲敲桌板催促:“你不忙吗?你不忙我忙,不是真来跟你喝茶的,麻烦小程总直说,你串通我朋友,来这一出偷鸡摸狗的,到底想做什么?”
程浪点点头:“先答第一个问题:我很忙,所以虽然入股了这间工作室,并不会朝九晚五地过来坐班,现阶段,一周出现在这里的时间总和应该不超过三小时。”
“第二个问题:我承认在这件事上使用过一些非常手段,你有理由指责我,但‘偷鸡摸狗’这个词,我不认同。偷窃的前提是我要有所得,但事实是,这半个月来,我请人翻新楼下那间工艺室,花费超过三百万人民币,随着工艺室规模扩大,设备精进,这个数字还会持续增加,而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得到报偿。”
徐翘气笑了:“此时,此刻,此地,我,徐翘,就在你面前,这难道不是你那该死的三百万的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