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忽的发力攥紧缰绳,跨下马儿登时提速飞奔向练武场中央与众人角逐,纵眼角狂妄难掩然骨节分明的手指仍不忘时时控制缰绳,或松或紧张弛有度。乌蹄下黄沙飞扬,衣角淡粉莲花于风中初绽,蓝衣猎猎配白马皎皎自是人间风流。却听那端有女子嗓音喊道:“接弓!”仍未回首一顾,余光却见一物飞来,一手缠住细绳两匝暗自运劲后勒,露出宽袖下半截雪白小臂。众人见马抬前蹄一阵嘶鸣,背上的少年身略微向后一倾,面无惧色,稳住平衡后仰手接住那银色长弓。发随风动,鼻尖挂细腻汗珠,却似不知疲倦了般御马愈疾,远冲出其余弟子围困。松了双手,一持弓,一取箭,从容抬臂,发力拉弦若满月,只觉肩头轻微酸痛,低垂眼睑见玉腕处青筋若隐若现,心上无半分在意,抬眸微眯对准靶心,飞矢离弦。
“那得了魁首的据说是薛家的小公子…?”
“嗤,瞧他出尽了风头,怕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挥金如土的阔家少爷呢。当我们谁不知他家现在的处境堪称酸楚的很,彼一时,彼一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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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那人话音落地一支羽箭已擦他面颊插入一侧杨柳中。肮脏字眼他一个也懒得听,然已传入了耳,如若放任不管那便不是他薛准。翻身下马,慢慢揉着方才拉过弓的手腕,歪首望那人时眸底讽意与薄情交织汇聚。未言一字,甚至一句“射偏了”也懒怠提,轻抿的唇似已代他说了句极轻蔑的“小心一点”,驻步须臾,只作眼底从未看到那几人般堂而皇之背身离去。
天空是惨烈的白,昨夜风起,将院中的枫叶刮得满地都是,池子里唯一的一条锦鲤漫无目的地游来游去,时不时浮上来,轻点水面上的枫叶,有水波纹,像是在诉说心中的苦闷。
站在由汉白玉砌成的池子前,看着那家伙时沉时起,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喜欢养鱼,唯爱水里这锦鲤,于是到了后来,偌大的池子只剩这一条,养的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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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课程进展以龟速运动,自己上完一天的课程便闲来无事,在“水调歌头“四处溜达,逗逗鸟,喂喂鱼,浇浇花,写写作业,偶尔临摹一幅山水画来打发时间,这样一天又是过去了,甚是烦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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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画了一副山水画,是我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为了纪念一下,我打算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床头。”
“朋友说难得不是临摹,但松树画得力度不够大,没有坚韧感。我不明白临不临摹与我的力度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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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一画且工工整整地写下这样两段话,无意间抬头,赶上了最后一朵火烧云,这一天算是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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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俗话所说,光阴似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