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想象在亲眼看着她用刀尖割开喉咙的瞬间,上司先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不可置信吗,是气愤吗,是无法理解吗?
还是比那还要复杂,还要让人觉得痛苦的甚至在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的情绪呢。
这些月见里月见统统不知道。
她唯一能知道的一点,那就是在她濒死时,那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断模糊的视野里,那双透在她虹膜上的仿佛在那一瞬间要痛哭出声的眼眸。
那时候她是真的以为他就要哭了。
她最厉害,最体贴下属,最温柔的上司先生就要抱着她那么哭出来了。
所以她抬起手,想要去碰他的眼睛。
她想要帮他擦掉眼泪,然后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中也先生。
但最后,却是他一把握住她抬到一半就因为剧痛和脱力又掉落下去的手,死死地握在掌心里,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
“对不起。”
“对不起,月见。”
“对不起,月见。”
他在向她道歉。
“月见,对不起。”
“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