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也跟着笑了下:“路上小心。”想了想,他又补上了一句,“多回来看看,我们都会想你的。”
有比悲伤更加粘稠的情绪堵在喉咙口,那像是比悲伤更加悲伤的情绪,又像是悲伤融化后要更为柔软圆滑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月见里月见觉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某种东西紧紧地裹住了,那种缠裹的近乎窒息一样的温暖感让她有些想掉眼泪的感觉。
但她到底是忍了回去,只轻轻地说了一声:“……恩。”
在织田作的目送下,月见里月见过了安检,然后登上了飞机。
航班的十多个小时在闭上眼睛小憩时宛如转瞬即逝。
但实际上月见里月见这一觉睡得并没有那么好。
在这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梦里,她其实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她在梦里掐过自己,咬过自己的手臂,甚至狠狠一头装在墙壁上,然而即便她做什么,她都只能被困在这个梦里,怎么样也醒不过来,眼睁睁地猩红一遍又一遍地飞溅在她身上。
最后她是被空乘小姐叫醒的,才从这个梦中挣脱出来。
道了声歉,月见里月见揉着自己自那次从天台上起就一直落下的时不时头疼发作的额头,下了飞机,去取自己的行李。
其实刚才的梦要说是噩梦,也算不上是噩梦,顶多只是她前五世死去时模样的回放罢了。
第一世被子弹击中太阳穴,第二世自杀,第三世被匕首从后一刀捅穿心脏,第四世异能使用过度而导致身体崩溃,第五世和欧文同归于尽。
现在想想,好像除了第三世,她其他四世似乎全是死在谁的怀里的,又或者是在生命即将流逝到尽头,有人手脚冰冷又带着些微微的失措将她用力地搂进怀里。
不。
月见里月见在瞬间又反驳了自己。
应该说,只有第二世她自杀的那一次,被挡在玻璃墙外,亲眼看着她用匕首不留任何余地地割断了自己咽喉的中原中也才真的是在抱住她的那一瞬间,连整只手都在颤抖。
死了那么多次,要说她最对不起的,月见里月见觉得,那应该是中原中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