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哈特问:“那又怎么?”
晏改问:“谁照顾我的爱人?”
李哈特笑:“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还想着别人?”
他笑得挺真心诚意的,因为他真的觉得感情这东西好笑,比如晏改这人,原本死死守着这个配方,不肯给自己,但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竟然二话不说就交了出来,甚至还同意了一系列可笑的要求。
想到自己之前被晏改多次糊弄的事情,李哈特又怒从中来,踹了一脚晏改,并且想出了一个主意。
“你既然什么都愿意为她干,那你跪着做实验吧。”李哈特说,“不然我找人打她。”
晏改拳头握的死紧,不是因为这种屈辱,而是因为听到蓝小鹊会受伤,他眼神淡漠,将器材丢到地上,单膝下跪开始进行装置。
李哈特简直惊讶,怎么也想不到,晏改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他认识的大部分男人都是高傲不愿低头的,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女人,做出下跪这种事情,甚至完全不犹豫?
李哈特怀疑晏改脑子有病。
晏改依旧沉默地安装器材。
他曾经为了赚钱下跪过,后来这种屈辱远离他,他也刻意规避这种屈辱,去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体面和尊严,但事情一旦涉及到蓝小鹊,他什么也不会去管,脸面尊严,他不要了。
只要蓝小鹊好好的,他其他什么都不在意。
他不要尊严,甚至让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只为祈求蓝小鹊能好好的,平安的。
晏改一不留神,被生锈的铁片割除一道伤痕。
他用长茧的指腹随便抹了一下,手上充满铁锈腥味,李哈特在旁边嗬嗬的笑,晏改太阳穴不断跳动,传来钝痛感。
器材全部重新安装完。
他的腿也该麻了,但是晏改一动不动,继续单腿跪着,整个人仿佛魂魄不在,只有空荡荡的躯壳兜着一个痛苦不堪却又茫然的灵魂。
没有蓝小鹊,他还活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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