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要的流程。”
商檀安抬眸。绯缡脸现疲色,环顾着厨房,拾掇得差不多了。
“我去树屋了。晚上把河上的桥收起来,我不用。我把车开到树林边,明天直接去上班,不进屋了。”
商檀安一下拦住:“树屋晚上怎么能住人?”
“我拿个睡袋上去。”
“那又何必呢?树屋和我们的房子不过就隔了一条河,这是你亲手造的房子,你住多久都是天经地义,难道这也是必要的流程?”
绯缡瞅瞅他:“是的。”
商檀安低眉半晌:“树林里虫鸟多,防护罩也罩不到那里,洗漱什么也不方便,实在不适合夜里住。”
“……不要说了,我上楼了。”
绯缡转身走出厨房。没有去后院过河,而是走中庭上主楼。
是啊,树屋和房子隔这么近,有什么区别呢。她对争论充满了无力感。
从昨天调解庭回来后的晚餐开始,每一次沟通,她都用一种人生告别的态度,像说最后一段话一样,说明自己的想法。但其实这并不管用,商檀安、盛蔚、方司徒和华婧……可以预见的是,将会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地来过问,让她不断重复。
她郑重、心酸的告别啊,连情绪都来不及回味,便在一遍遍的重复中变成了让自己都味同嚼蜡的陈词滥调。
她需要通过机械化的重复,表现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方向,在这个过程中,又要照顾别人的关切,让他们的善意得到些许安慰。
善意表露过了,就会走了。
这是必要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