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邪闻言,从腰间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翡翠平安扣。
那平安扣由一条红线打了个特殊的结,另一头,还系着一卷青丝。
胜邪用剑尖挑着这一串红线,由王北卓的左耳递至他眼前。
王北卓被那寒光闪闪的剑锋吓得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剑尖的那一串东西上头,不由得一怔,满目的不可思议。
只这一瞬,他便激动地一把抓过平安扣,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连他不小心被剑划伤了指尖都没有意识到。
王北卓滴着血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枚平安扣,双手颤得越来越厉害。
那个唯有他妻子和他才知道打法的结,和那一束……结发青丝……
平安扣是儿子的,青丝是妻子的,而这个结,便是王北卓的妻子在告诉他,“的确是我们母子二人。”
这么久了,终于有了妻儿的消息。
王北卓抚着手里的东西,紧紧拥进怀中,佝偻着身躯,一声释然的哭喊吼出,浑浊的泪水不停地淌落,嘴角却是有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一个大男人为了妻儿这般,若是其他人见了,难免会揪心不已。
可是这一切都打动不了沈清婉。
就算眼前的男人是为了妻儿去诬陷沈言珏,也是他有错在先才会被人抓住了把柄。
更何况沈言珏如果真的因私有铁矿等事下马,可轻可重的罪行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若是一个不慎,造反的罪名往上一扣,那便是诛连九族。
到时候沈家如果真是这般田地,眼前的人,又有何可怜可言?
沈清婉冷冷看着王北卓又哭又笑,心中甚是不屑,开口打断道:“哭够了吗?哭够了就一五一十地讲来,不然你依旧见不到你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