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营地。
长安搀着醉意醺然的严臻走进宿舍。
“经……经理,别为难……为难严排长……他骗你……也是……是想让……让你高兴……他为了你……可是耗干了脑油……这……这些点子都是他想的……都是他操持的……我……我们就是搭把手……”赵铁头扒着门框,舌头捋不直了还要啰嗦,一旁的王焕奇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扯下台阶,顺手将门关上。
“经理,你们早点睡!”
“不……不能走……严排长万一挨……挨打了咋办……”
“挨刀子也轮不到你心疼,走!你这个不长眼的!”
“骂……骂人!我日……”
外面的音浪渐小,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不多一会儿,外面就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长安把严臻扶到床边坐下,刚撒开手,他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咚’地仰面倒在床上。
她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半跪在床上,将搭有红喜字的枕头拿过来,垫在他的脖子下面。
他紧锁眉头,嘴里不时哼唧两声,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跪在床边,伸手在他挤成川字型的眉间揉了揉,想减轻他的痛苦。
他果然不动了,浓眉一展,卷曲的睫毛像扇面似地颤了颤,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松了口气,身子一软,软泥一样倒在他的身边。
太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好像从知道有这场婚礼开始,就自动陷入一种混沌错乱的状态中去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他成婚,可细细思量后,又觉得没有哪一种婚礼形式能像今天一样把她感动到泪流不止。
正如徐海晏致辞时说的,她和严臻在工作征战的公路线上喜结连理,将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留在了奉献青春的地方,这是一个令人无比自豪,无比骄傲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