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货郎还在卖力吆喝,药铺前堂的三人却沉默半晌。
诸允爅手中折扇轻敲三响,杨不留这便走到方桌旁,手里还抄着算盘,坐在两人中央。
“师哥,不是说案发当时更夫见过他吗?”
宋铮背过腰间的刀鞘,一只脚蹬在空出来的那张椅子上,挠了挠脑袋,“见是见过,只不过是在茅房里见的……收夜香的那人拉肚子,沿着巷子没收几家就往茅厕跑,更夫正跟他在茅房里撞见,后来俩人还沿着巷子一起走的。两人的证词基本没什么出入,都说是在郑家后院小门附近的茅房见的面,出来看郑家夜香桶摆在门外,也就敲了几下门示意,收了桶就走了。”
诸允爅微蹙眉间,问道:“除了这两人和官差,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够推车或是驾车从郑家附近的巷子里穿行经过?”
宋铮一撇嘴,无可奈何道:“郑家离南街不远,五更前后巷子里就会有运货摆摊的小商贩推车经过,这要是查起来……可麻烦。不过我倒是安排人去打听了,至于能打听出来什么结果……不好说。”
杨不留若有所思地点头,转头看向诸允爅,眨了下眼睛,微微侧身转向宋铮,低声问道:“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可有头绪?”
宋铮方开口,看着一脸好奇的诸允爅顿了顿,也低声道:“还在查。”
诸允爅先是一怔,瞧见这兄妹俩低声说话,正欲抻着脖子上前,抬头便被宋铮一巴掌糊在脑瓜顶,不让他凑过来听。
诸允爅“啪嗒”一声把手里的乌木扇磕在桌子上,“诶,怎么还说上悄悄话了?我还是不是你们殿下了?”
杨不留扑哧一乐。
“殿下莫急,等会儿我详细告诉你。”
夜幕微落。
一餐饭摆上方桌,几人围坐桌旁吃饭闲谈,好生其乐融融。
——前提是忽略这饭桌上的交谈之言。